这里的冬天漫长
看了博友乐天派的日志《东北雪思》,图文并茂,情深悠远。我的家乡在哈尔滨的周边,这里的冬天是漫长的,霜降一到,凛冽的北风就刮个不停,几天的时间,地域一片枯萎,河床、江畔、湖泊、草原,山岗、湿地、森林,工厂、村庄、道路,逐渐的进入了冰天冻地之中。候鸟们早已飞回南方,只有麻雀在农家的屋檐下避风,山鹰在树林上空低低的盘旋,觅食。风刮到人的脸上,就像理发店里的刀子在为你修面,凉刷刷的。这时候南方的朋友正陶醉在秋天美景中,这里已经进入了初冬。
哈尔滨及周边市县每年10月20日开始供暖,农村则用土暖气、火炉子等取暖,一直到第二年的4月20日,有6个月在冬天度过。30多年以前,气温比现在低得许多,农民们顶着零下 30多度的严寒,在场院打场,下身穿着6、7斤重的大棉裤,上身的厚棉袄里边还要穿一件棉坎肩,头上戴一顶大大的狗皮帽子,长长的狗毛在头顶上忽扇忽扇的晃动,身上出过汗后在棉袄棉裤里冰凉冰凉的,眉毛、前额、帽子里露出来的头发都结满冰霜。我参加过这样的劳动,那种滋味是非得经历过而无法体会的。不过现在的农民也不再受这种劳苦了,因为机械化代替了艰苦的人工劳作,不到立冬,所有的庄稼都收拾完毕了。过去的大厚棉裤,老羊皮袄已经成了陈列在仓库里的纪念品,无人稀罕了。
六七十年代冬天取暖是很艰难的,农民很少买煤炭(那时候煤炭由国家统一供应,只供应给城里的居民),农民都是用柴草烧火取暖,靠山近的可以烧木头取暖。家家户户的室内都有一个火炉子,有的火炉子直接与火炕相连接,烧火的时候烟火从炕洞里走,炕热屋子暖,一举两得。也有的火炉子安上用薄铁皮卷成的“炉筒子”,在室内拐两个弯,把烧火的浓烟排到室外,这样散发的热量快,温度高,点上炉子烧起来,屋里很快就热乎了。还有的家里在地中央或者炕上放置一个火盆,里面是烧过烟的木炭或者玉米瓤子等,这样取暖,即使是在三九天,外面寒风凛冽,冰天雪地,屋里也很暖和。
这里的冬天,江、河、鱼池等都封冻,最冷的时候冰层能达到将近2米厚,载重几十吨的大汽车满载着货物可以在冰面上行驶。
现在还没有到深冬,气温在逐渐降低。最低气温眼看就零下20度以下、最高气温零下6度以下了。因为零零散散的经常飘雪花,记不得这是第几场雪了。昨天晚上下了一大阵,今天早还在一会一阵、时大时小的下着雪。
曾经看到过鲁迅先生散文中有一句描写北方的雪“如粉如沙”,再准确不过了。这里冬天下的雪不仅仅“如粉如沙”,还由于天气寒冷,从入冬开始下的雪几乎一冬天都不融化,响晴的天气,阳光灿烂,那白茫茫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发出刺眼的光芒。人和车辆在雪地上行走,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。一直等到第二年春天才开始融化。
早晨出来或者是降温天气在户外的时候,呼出的气息都能看见,在远离城镇的边远山村,这回旋在脸庞周围的气息会结成冰霜,而且眉毛和前额的头发上、老年人的胡须上,都会挂上一层雪白的霜露,就像西方圣诞节里的圣诞老人。戴上口罩,时间长了就会冻成一层硬壳。
当年有个不太雅的笑话:说村头一帮小孩子玩耍,看到一长胡子老者胡子结冰霜盖住了嘴。孩子们指着老者说:“快看,这老头没有嘴。”老者一听急眼了,聊起来胡子大声说回应:“没有嘴这是你妈个*呀!”
如果您冬天到这里来,大冷的天围着小火锅,涮着风味十足的牛、羊、狗肉火锅,吃着农村做法的杀猪菜,整点小烧酒,尝尝大黄米磨面的粘豆包,再咬一口松软酥脆的冰糖葫芦,坐上狗爬犁在冰面上溜几圈,到雾凇下留个影,绝对没有白来东北一趟!
今天下雪,随手拍了几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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